不会没有情感的参与

华语播报 2017-11-18
原标题:不会没有情感的参与    ■吴岩 科幻作品极难定义,这点已有定论。雨果・根斯巴克认为科幻。

 

原标题:不会没有情感的参与

不会没有情感的参与

    ■吴岩

  科幻作品极难定义,这点已有定论。雨果・根斯巴克认为科幻是爱情故事、科学、预言的结合,罗伯特・海因莱因将之定义为“对未来事件的现实主义推想”,而达科・苏恩文认为它是为读者所处环境提供想象性替代的文学类型。还有人称之为奇幻小说和历史文学的结合。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其实,将科幻作品定义为一种文学类型是有问题的,因为有许多科幻作品杂糅了几种文类。所以,不如把科幻作品当作各种文类和亚文类交汇的一种模式或领域。还有科学的问题。在20世纪早期的数十年里,很多作家试图把小说与科学联系在一起,甚至把科幻当作科普的一种形式,这就是所谓“硬科幻”的前身。科幻中对应用科学,也就是技术,有极其广泛的讨论,这是因为每一项技术革新都会影响到社会结构和人类行为的性质。科幻作品常常把技术与未来联系在一起,但这并不意味着科幻就是关于未来的。
  科幻小说立足于作者的当下,这就是说任何历史时刻都包含了时代自身的期望和该时代的人所感知到的趋势,科幻中表现的未来一定会体现该时代自身的想象维度。乔安娜・拉斯对科幻的阐释就是“假如文学”,与之类似的是,身为作家兼批评家的塞缪尔・德拉尼用“虚拟性”这个术语来描述科幻,以此来解释科幻如何将自身定位成介于可能与不可能之间的叙事。如果我们把科幻理解为一种思想实验的具体表达、对惯常现实的变形或悬置,这样可能会有所裨益。
  关于科幻本质的激烈争论通常发生在科幻从业者圈内,这甚至可以被当作科幻界的典型特征。这些观点的交锋常常是围绕科幻的地位展开的,即科幻是由“通俗”的还是由“主流”的小说构成,尽管这些用词在当代出版的科幻作品的多样性中已逐渐失去了意义。这些争论也可能是关于科幻的历史和视野的。20世纪70年代兴起的女性主义科幻浪潮构建了一个向后看的传统,像夏洛特・珀金斯・吉尔曼这样的作者重新进入了读者视线。科幻作家常说科幻小说正在日益取代现实主义小说的地位,科幻故事是最入世、最有社会责任感的文学类型,是对现代技术环境最敏感的文学类型。托马斯・M.迪施的 《梦想构成的现实世界》(1998)的书名来自莎剧《暴风雨》中精灵爱丽儿的话,在这本书中,他提出科幻已经渗透到社会的各个层面,尤其是娱乐产业。
  科幻的诞生就是个引起广泛争议的话题。有些历史书把这个起点推回到萨莫萨塔的琉善在2世纪所著的《一个真实的故事》,这部作品描绘了太空漫游和某种类型的星际战争。有的历史学家则认为这个起点位于文艺复兴时期,代表作是托马斯・莫尔的《乌托邦》(1516)和弗朗西斯・戈德温的《月亮中的人》(1638),或者位于工业革命时期,代表作是玛丽・雪莱的《弗兰肯斯坦》(1818)。还有人则提出了另外两个悬而未决的起点:从1870年左右开始算起的19世纪晚期,以及20世纪早期――这是“科幻”之类的标签首次被使用的时候。第二种看法将“科幻”这个描述性的标签和需以此类描述来指称的一系列叙事实践混为一谈。科幻的古代起源提出了文化传统方面的不同问题,这些例子最好被视作“原始科幻”。而文艺复兴和19世纪早期的作品同我们现在所定义的科幻更加接近,可算是“科幻原型”。这些作品对于科幻演变的历史具有不言而喻的重要意义,但是,文学史家和小说家为了充实其分类依据而去挖掘先驱之作,也是常见的做法。
  说到底,科幻是科学和未来双重入侵现实所产生的叙事性文艺作品。科幻观察和记录科学入侵后现实的改变,这种记录当然不会没有情感参与。在很多情况下,科幻一方面褒扬现实,另一方面也批判现实。很难说当代科学技术的发展没有受到过科幻的关注,从电子技术到核能利用,从生物技术到人工智能,从宇宙探索到纳米建构,从催眠冬眠到时间旅行,科幻作品在描述现实中批判现实,更在抚慰焦虑的心灵之后,提出遥远的发展蓝图。
  (作者系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科幻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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