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瞒天过海的安特卫普大撤退

华语播报 2016-05-19
瞒天过海的安特卫普大撤退前线指挥官主要看到的是自己接受的作战任务,队伍行动和地方性目标。更高层的指挥官。

 

  瞒天过海的安特卫普大撤退

  前线指挥官主要看到的是自己接受的作战任务,队伍行动和地方性目标。更高层的指挥官要组织攻势和维持防线,完成区域范围更为广泛的作战目标。最高层将领和统帅,则要具备战略眼光,策划展开战区规模的大战役,操作执行直至完成阶段。他们要为自己的部队确定作战目标,发起进攻和抓住战机,指挥战役和影响进程,而不是坐等前线消息,再做反应。将领们当然乐意去尽量设置包围圈,或拿下一个主要目标,但他们失去对战况的掌握,遭遇超出他们预期的条件变化时,就会承受挫败。

  这些带兵打仗的将领们经常遇到的主客观限制,都出现在1944年9月的西线。两个因素影响到盟军主帅的判断和视野,一是普遍高涨的乐观情绪,被称为“胜利病毒“,一两个月以来,一直不停的进军胜势,让他们在进军方向上变得模糊起来,方案越作越大。另外一个因素就是各个军都存在的补给问题,在一定程度上促使最高层将领们寻求快速方案,调动可用部队,试图一举解决德军。艾森豪威尔,蒙哥马利和布莱德利将军都需要作出决定,又各有他们自己的核心主张。德国的齐格菲防线就在眼前,荷兰几乎是空的,四处看到的是德军的战斗群而已,德军不会再打回来了,这三位最高将领下一步必须决定向何方向扩大战果,快速进军。

  艾森豪威尔将军现在出任盟军地面部队总司令,取代了蒙哥马利将军,因为美军总数远远超过英军,戴佛斯将军率领的第六集团军群,已经从法国南部开了上来,位于巴顿将军的第三集团军旁边,蒙哥马利将军根本控制不了超过百万之众的美军,布拉德利和巴顿将军早已不听命令,自行指挥,现在美军拥有第六和第12两个集团军群,不可能再把他们放在一个英国将军之下,所以蒙哥马利将军只好让出自登陆以来就由他担任的这个重要职位。

  这是著名的帝国保护者邱吉尔都阻挡不住的,他采取的补救措施,就是急忙把蒙哥马利将军在国内提升为陆军元帅,催促英国国王签署文件,赶在艾森豪威尔将军接任的9月1日之前,要在军衔上高于艾森豪威尔将军。英国人的这种保留脸面的小伎俩,却严重颠倒了盟军的指挥结构,由一个将军向一位元帅发号施令,十分滑稽。罗斯福总统和马歇尔将军只好恢复了“全军将军“的军衔,也就是五星上将,相当于元帅,在1944年圣诞节正式发布命令,纠正了邱吉尔之举带来的一些不便之处。

  艾森豪威尔将军现在拥有绝对权力,裁决蒙哥马利元帅和布莱德利将军之间的矛盾和各自的作战计划,这与他一贯的杰出协调能力是相符合的,由于自己是美军军人,有时就不得已倾向于蒙哥马利元帅一边,而对后者严控的两个集团军群基本上不作干预,在进入比利时的进军方向和实施作战上,完全放手,既然进军迅速,也就不必多加催促,同卡昂和法莱斯战役时的求稳情形,大为不同了。

  英军在法莱斯之后到比利时之间的神速进展,让他们自己的将领们都感到不适,无疑会在某个地区停下来喘息一阵,也就会误漏掉一些重要地方。英军的第11坦克师在9月4日进入安特卫普,一个盟军长久以来就谋求夺取的重要港口城市,当地德军根本来不及作出防守准备。这是英军从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出击的一次侧翼行动,出人意料的顺利,不开一枪就占领了市区,德军城防司令已被当地抵抗组织逮捕,一些第15集团军的部队都布署在城外。

  第11坦克师之后开往哪里,战斗任务是什么,英军高层都来不及决定,而该城东北方向的近郊默尔塞姆还在德军手中,英军尚未向那里发起进攻,结果安特卫普城里呈现出奇特现象,居民在两军占领地带之间任意穿行,照常乘车乘船,上班购物,气氛平静。英军第11坦克师对此现象无能为力,没有接到上峰的命令,又完成了拿下该城的重要任务,可以停顿休息了。

  他们当时没有意识到,安特卫普其实是个内地城市,离河口有65英里的距离,这个欧洲最大的港口,完全依靠斯海尔德河和众多的运河,才能同那些码头相连接,让这个重要水陆枢纽正常运作。不控制住那些运河,安特卫普就不过是个平坦地形上的普通城市,而那些运河码头恰恰依然被德军控制在手中。师长罗伯茨将军后来意识到这个问题,派出一些部队前往北方,被当地德军击退,就此认为敌军防守实力雄厚,一时放弃了占领北方地区和运河码头的打算,全师就地休整,欢庆完成既定任务。

  负有向第11师发布命令的高级将领和蒙哥马利元帅,此时的注意力放在其它方面,荷兰不过是个次级目标,远不如法国和德国。在普遍乐观的情绪下,他们正在策划结束欧战,寻找最佳方案,就是向东进攻,打进德国。如果顺利完成预定计划,是否占领荷兰自然变得无关紧要了。同时,他们获得的情报,都显示德军正在从那个小国家恐慌性地逃离,当地英军只要稍微加力,拿下全境毫无问题,第11师占领安特卫普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如此一来,占领荷兰以及清除斯海尔德的德军,不能算是个急迫必办的任务。

  荷兰本地也没有什么具有重要战略性的目标,德军数量很少,鹿特丹和安特卫普都保不住,不值得盟军大举突进,一两个师的部队就足够了,对强大的坦克和机动装甲纵队来说,占领安特卫普之后顺便就可以把鹿特丹拿下,整个荷兰就在掌握之中了。在这种乐观情绪影响下,部队乐于休息放松,准备执行下一个任务,根本就没有把全面占领安特卫普及运河,当作一个事关重要的目标。

  荷兰具有一定的特殊意义,就是那里部署的一些V型导弹基地,V-1导弹从那里持续发射到英国境内。加拿大军队已经清除了加莱附近的基地,德国人只好从9月8日起,从荷兰境内的基地发射精确度更高的V-2导弹,这些导弹被装载在机动车辆上,仍被称为“炮兵”,容易转移到新的地点,重新固定和发射。当英军坦克在比利时威胁到V-2发射部队时,它们不得不紧急撤离,逃向北方,所以发射之后已经打不到伦敦了,只能威胁法国北部和比利时的盟军部队和据点。

  到了9月份,发射到英国的V-1导弹攻势,已持续进行了两个月之久,德国人才意识到,这些导弹可以用于袭击法国和比利时的盟军部队,在打乱盟军调动集结上,应该更为有效,而轰炸英国境内的散乱目标,则效果十分不明显,对诺曼底和法国地面战役的影响,几乎是零,失去空军掩护的德军部队,完全感受不到导弹攻势能够带来作战条件的任何改善。

  安特卫普变成一个更为重要的目标,德国人开始更多地利用这片地区发射导弹,以图尽多地造成盟军伤亡,阻碍他们的海运和卸载过程,影响他们的补给和向德国发起的攻势。德国人自10月份起,向比利时和安特卫普发射了1600多发V-2导弹,随着精确度的提高,一些导弹也打到了法国境内,而6月份德军仍然守住诺曼底防线时,他们的将领坚决反对向那里的盟军集结地发射V型导弹,担心准确度没有保证的导弹会落在自己部队的头上。现在V型导弹打到了列日、芒斯和巴黎,造成当地人的一些精神压力和慌乱,军事意义不大,10月1日,豪茨将军和他的第一集团军总部人员,亲眼目睹了64发V-2导弹飞过头顶,落在远处,除了炸出一些弹坑外,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豪茨将军对这些新式非常规武器不感兴趣,完全信任自己部队掌握的强大武器,机枪、大炮和更多的大炮,足以通过地面战役去结束这场战争。这是步兵将领们的常见观念,他们最近能够接受机动装甲部队的大规模穿插作战,已经是个相当大的改善了。V型导弹射程超过300公里,携带达到一吨的高爆炸药,打败所有野战大炮,自己则处在安全位置,对法国和比利时的盟军部队应该能够造成一定伤害。这种先进武器是盟军的武器库所无法相比的,战后盟军紧急搜集相关技术和专家,各自打造自己的导弹武器和部队,集体进入军事上的导弹时代。

  盟军将领考虑的主要是武器数量,而不是武器的先进性。V型导弹的载弹量,不过是盟军战列舰上一门16吋巨炮炮弹的当量,或者重型轰炸机扔下的一枚炸弹,落在诺曼底的一个村子里,震撼一时,杀伤人数却非常有限,只要盟军士兵位于弹坑的100米之外,几乎不受影响。大批德军在多次惨烈空前的大轰炸中存活下来,证明施放少量重型武器,达不到彻底摧毁敌人的目的。德军因为没有空军而无法监察导弹的轰炸效果,后方工厂的生产量也受到影响,只有几个“炮兵”连能够正常运行发射,结果轰炸效果还不如盟军的几个重炮连的齐射。

  所以豪茨将军认为V型导弹完全是个浪费,如果不用来制造昂贵的导弹,转而生产大批常规武器,补给前线部队,实战效果反而会更好。据盟军的一些研究统计所示,那些用于V型导弹和喷气机的研究生产费用,可以用来制造24000架常规螺旋桨战机。这与那种认为应该制造更多的豹式,而不是昂贵的虎式,更有利于地面坦克作战,是相近的观念和逻辑。

  德国人除了生产数量上的难题之外,还面临着时间上赶不及的无法逾越的难题。如果最初发射时间提前一年,或者六个月,赶在诺曼底登陆之前,生产相当数量的导弹,集中发射,击中盟军集结地点,将会有效影响和干扰盟军的庞大登陆计划,制造困难和压力,延迟启动。即使登陆成功之后,盟军还是要依靠海运,集结地区人员车辆高度密集,一直没有受到德军空军的骚扰袭击,而从后方发射的导弹,则不受战区条件的限制,多少能够制造出一些混乱和延缓效果。导弹研究生产过程的延误,令大批量发射的时间落在盟军在诺曼底战役中大胜的后面,无济于事了。

  在没有明确命令的情况下,从百英里之外快速开到安特卫普的英军坦克,此时原地不动,等待下一步行动的指示。与此同时,加拿大军沿着海岸清除各个大大小小的港口,尤其是迪耶普,格外用心,因为他们的第二师曾经在1942年偷袭该地的战斗中损失惨重,所以具有特殊的象征意义。战斗结束之后,加拿大第一集团军司令克罗拉将军特意来到迪耶普,参加纪念仪式,以致未能出席一个盟军最高级将领的重要会议,包括蒙哥马利、布莱德利、豪茨和丹普西将军,让蒙哥马利元帅颇为不满,亲自打电话催促,被克罗拉以参加仪式为由拒绝了,让蒙哥马利元帅也无可奈何,加拿大现在已是一个独立国家,克罗拉将军个人在到任的第一天,就同英军克罗克尔将军吵了起来,被蒙哥马利元帅视为刺头。

  蒙哥马利元帅的真正麻烦,是他即将错过一次绝好的机会,也就没有充分利用前锋装甲部队的作战实力。在10天的时间内,蒙哥马利元帅没有向他的前线军官发布作战命令,明示该集团军群将向何处进军。他正在同艾森豪威尔和布莱德利将军一同商讨如何结束战争的重大议题,这自然要比安特卫普的英军部队如何行动更为重要。结果就是,前线英军既未乘胜追击,也未扫清自己周围的要地码头,以便之后有效地利用这个重要港口的货运能力,至少能够解救当时各路盟军燃油补给的燃眉之急。他们原地停顿的行动,似乎同德军1940年打到敦克尔克时的情况有些相似。

  英军第11坦克师实际上可以利用当地地形建起一个小包围圈,把德军第15集团军余部隔绝开来,让十万德军再次陷入一个类似法莱斯的口袋,而莫德尔正在期盼这些部队能够东移,加入到那里的新防线。第15集团军自8月15日起,已不在萨尔姆斯将军的指挥之下,鉴于他们支援诺曼底不力,该将军又有参与7月20日政变的嫌疑,所以由赞根将军在这一个最为险恶的时机,前来接任指挥。

  法莱斯口袋之后,以守备部队为主体的第15集团军,是无力阻挡百万盟军的。英军于9月4日攻进安特卫普,实际上切断了南方各处守军从北方和东方逃亡的陆上线路,让新上任的赞根将军处境艰难。此时该集团军下名义上还有三个军,第67、86和89军,沿着海岸布防,不仅主力步兵师已被调往诺曼底去填坑,而且在地形上处于不利境地,往东和向北被阻,南方敌军来袭,西边是海水,所以基本上是被困在海边沙滩上。

  赞根将军眼下的责任,就是把这个集团军的余部带出险境。他还在等待莫德尔和柏林的指示,是坚守还是撤离。莫德尔最终给了他明确的指示,让他带领部队放弃沿岸港口,迪耶普、布洛涅、加莱和敦克尔克,在那些“堡垒”中仅留下少量守卫队伍,主力撤向北方的安特卫普。此时莫德尔的主要任务是把德军各部连成一线,直到9月初才想起第15集团军这事,先是命令他们向东突围,但希特勒改变了这一突围命令,让他们沿着安特卫普和斯海尔德防守。在布鲁塞尔和安特卫普之间的英军和加军实力过于雄厚,实力薄弱的第15集团军无力自己打开向东的通路,还不如固守。英军第11坦克师已经卡住了第15集团军的脖子,若各处盟军部队同时发起围攻,该集团军毫无强行突破的希望。所以在盟军的注意力放在东方的德国方向时,不宜武力突围,莫德尔希望赞根将军低调行动,悄悄地把部队带出去。

  德军必须在安特卫普被英军锁住的情况下,选择一条出逃路线。英军坦克部队停留在该城北部布雷达一地的几英里距离外,也没有占领斯海尔德河的对岸,这就留下了德军经由斯海尔德逃亡的一定可能性,之后再把部队部署在安特卫普的北方。莫德尔命令赞根将军通过水路撤离,保存部队,希望他们成功。这实在是一个难度极高的任务,渡河行动很有可能被盟军侦探到,背后又有大股追兵,很容易在河边和渡河当中遭到地面空中袭击,或在沿途陷入包围,坐以待毙。第15集团军还有不少部队遗留在南方,要等待他们先撤回到安特卫普,再渡过河,这一过程期间,各处德军随时都会成为英军火炮、坦克和战机的打击目标。

  赞根将军不顾撤退和渡河任务显而易见的艰巨性,奉命而行,下令自9月6日起,开始全军撤退。各处部队先撤出港口城市,前往斯海尔德,再渡过该河。赞根将军下令部分部队在南方要地设防,保护北上部队,派出第64步兵师的艾伯丁将军,去负责统筹斯海尔德南岸的防线。加拿大第二军的两个坦克师正在向离海岸不远的布鲁日市赶来,在安特卫普和布鲁日之间的东西方向防线上,德军防卫深度不足,盟军无论是从布鲁日或安特卫普发起进攻,都可能把第15集团军余部包围起来。

  加拿大军自9月5日起围住加莱和敦克尔克,于9月8日接近布鲁日,离安特卫普不远了。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赞根将军把作战部队拉了回来,第245和711师的一些队伍被部署在布鲁日南部,阻止加军开往斯海尔德河。第711师参加过诺曼底战役,被排列在东部侧翼防线上,此次在根特河边,他们利用防卫工事和炮兵,守住河防,阻止加军渡河和建立桥头阵地,直到9月12日,德军撤走,加军拿下布鲁日。

  沿岸港口中被遗留下来的守备部队,继续同加军纠缠,增加盟军推进的难度。在9月份盟军急需补给的情况下,这类地方性战斗的消耗,加剧了整体补给困难,同布列塔尼攻城战一样,缠住了不少盟军作战部队。在离卡昂不远的勒哈佛尔,10000人左右的德军牵制住两个英军师,18个炮兵团,盟军还动用了英军战列舰上的15吋巨炮,以及4000多吨高爆炸弹。在布洛涅,打了六天之后,面对320门火炮,海军重炮,以及700多架重型轰炸机投下的3000多吨炸弹,德军最后投降。在加莱,同样是几百架轰炸机和几千吨炸弹,以及几百架战斗轰炸机,打了五天时间,一直拖到了9月底。

  这些盟军发起的攻城战,打击对象是二流三流的守备队伍,最后结果自然是他们投降,在那之前毁掉了港口设施和其它装备物资,以致到了10月和11月,盟军仍然没有切实可用的港口。他们主要使用较早夺取的迪耶普港口,自9月底开始每日发送7000吨物资,比每日40000吨吞吐量的安特卫普港要少得多。

  赞根将军组织的撤军计划涉及到十万德军,撤出路线绕过安特卫普市,利用安特卫普以西的狭窄水道和岛屿,仅仅是让德军部队从斯海尔德河南岸跨越到北岸,就是个艰难任务,而河北岸仅有一条通路,在比利时的这块临海角落地区,无法让上万大军经由多条通路同时行进。德军部队必须先渡河,从法拉盛登上瓦尔赫伦岛,然后经由一条水道通过大片沼泽地,抵达南白维兰岛,再通过东西斯海尔德之间一条两英里宽的道路,走上大陆地区,到达安特卫普以北。在这一渡河跋涉过程中,占领安特卫普的英军随时可以发起炮击和坦克射击,加上空袭,或者主动向北突进十几公里,在德军预定逃亡线路终点附近的瓶颈地带,设立阻截线,令德军千辛万苦的绕行跋涉渡河,变得完全没有意义。如此一算,德军顺利逃亡的机率之低,接近于零。

  摆在赞根将军面前的,是艰难逃亡或投降。他的第89军最早开始渡河探路,整个集团军没有多少机动车辆,渡河完全依靠能够找到的任何渡船。斯邦海默尔将军的第67军跟在89军之后,手下还有遭受重创的346、711和719师。渡河行动白天停止,晚间进行,以避开盟军飞机的侦察和空袭,也尽量不让附近的英军坦克师部队察觉。德军在河南的布雷斯肯斯登上渡船,跨过宽三英里左右的水面,在法拉盛登上岛屿,进入沼泽区,法拉盛本意就是水冲之地。在那里没有遇到盟军部队,德军先头部队继续向南白维兰岛推进,渡船队则返回南岸接送下一批德军。

  盟军战机受不良天气的影响,很少出动,对夜间活动的德军也没有太大影响,他们对固定目标如码头的例常轰炸,反而能够造成一定损害。奇怪的是,附近盟军的炮兵和海军重炮,同样没有开火,他们似乎认为射程之内没有足以令他们感到兴奋的敌军目标。

  渡河过程十分缓慢,日间又必须停止,所有部队隐蔽等待,极端考验耐性,必须由各部军官维持纪律,按部就班地进行,而南部的德军后卫部队又必须全力抵御加拿大军的进逼,留下撤退渡河的必要空间,如果后卫提前垮掉,所有渡河部队都将被全歼。

  赞根将军承受了极大压力,焦躁不安,害怕意外事故发生。他的部队每天机械地登船、渡河,登岸,逐步缓慢地逃离被困在南岸的险境。加军试图渡过里奥伯德运河,从那里直接打到德军正在渡河的布雷斯肯斯,他们的阿冈昆团也按计划渡过了运河,在对岸的桥头堡插进一个营,第89军的基尔萨将军警醒过来,向前线的第254师派出一些增援队伍,以让德军进入撤退的第二个星期。这样一来,正在后撤的部分德军奉命转过身来,向南冲击,反攻加拿大军,动用了迫击炮和一些残余火炮。这在9月份的战斗中是少见的,尤其是正在他们急于撤退逃命的时候。双方激战之后,那个突到对岸的加拿大营站不住脚了,被迫于9月14日在密集火力掩护下,乘船返回到南岸。加拿大第四坦克师未能完成在河边围歼德军的任务,给第15集团军留下继续逃亡的时间。

  其实无论是英军还是加军,都没有认真地对第15集团军余部进行切断、干扰或围歼的行动,令赞根将军手下的德军不断渡河,通过白维兰之路绕行逃往大陆地区,一路承受损失不大。逃亡德军不停地涌到对岸岛上,继续行军,保持编制不乱。逃亡之路在两周之后的9月22日,到达终点,即安特卫普北方,赞根将军一共带出了90000名德军和6200匹军马,第15集团军的原有部队基本保留下来了。

  在部队脱离危险、进入相对安全的地区后,赞根将军重新部署部队,意图防守安特卫普北方和荷兰等处。此时第15集团军同其它德军部队连上手,身后也不再是无边的水域。他的部队拥有的火炮射程仍然覆盖着斯海尔德河沿岸,威胁码头运作,迫使盟军在很长时间内都无法利用这个大型港口输送巨量物资。第67军被派到安特卫普北部,负责顶住英军。艾伯丁将军的第64师,只剩下一个战斗群的规模,旁边还有711和346师残部,仍然留守在南斯海尔德,三面敌军,背后是海水,处境绝望。这就是一个小规模的敦克尔克,被围困该地的加军称为“布雷斯肯斯口袋”,直到最终被歼灭的命运。

  莫德尔把从荷兰到“齐格菲”的防线连接起来了,随之给逃出险境的第15集团军发下新命令,在这个新战区内与其它德军合作,主要是它左翼的斯图登特将军的第一伞兵集团军,齐尔将军的第85师战斗群也在这个集团军之下。赞根将军完成了斯海尔德大撤退之后,手下这些多次战败而又保留下来的部队,仍然没有得到机会返回德国,奉命继续守住比利时北部,并在盟军第21集团军群之后发起的重大战役“市场花园”中,成为莫德尔可以调动参战的一部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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